李明阳打断徐洪斌的话，“徐队长，你是在审我吗？”

    徐洪斌一把拽住李明阳，呵斥道：“我不能就这么让你毁了，你明白吗！”

    话语间，有不少人从派出所里探出了脑袋，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

    徐洪斌看了看四周，身为缉毒支队的队长，他明白自己不能太招摇。

    徐洪斌语气平静下来，“走，换一个地方。”他硬拉着李明阳，在路边上了一辆车。

    徐洪斌开着车，李明阳坐在副驾驶。

    这一幕恰似四年前那一幕……

    李明阳原本中断的记忆，再次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在李明阳失手杀死养父后，介于未成年，以及死者的身份，还有当时的环境，被判断为正当防卫。

    但是因为案件的特殊性，李明阳暂时被送到了少管所。

    在那一天的雨夜，开车送李明阳的人正是此时此刻的徐洪斌。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徐洪斌都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孩子。

    徐洪斌语重心长的说：“李明阳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很清楚自己在做错事。”

    李明阳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回想起四年前，沾满鲜血的双手，雨滴扑打在车窗上，经过一片废弃的工厂。

    过去了四年，这一幕还历历在目。

    李明阳说，“四年前，你不是给我讲了一个关于卧底的故事吗。”

    “原来你还记得……”

    “你说卧底的危险在不于他们身处在危险的中央，因为他们本身就毫无畏惧，随时有可能被上司抛弃，在行动中被误杀……他们会有许多的迫不得已。”

    “当时我就在想，或许你们需要一个特别的卧底，因为绝大多数卧底都接受的科班的训练，都留下过可能是警察的痕迹。”

    “原本的我已经死了四年前，我会成为一个卧底，最特殊的卧底。我原本就不是警察，没有任何编制，没有接受过任何科班的训练，因此我不需要任何伪装。”

    “我一直混迹在社会上，恐怕没有人会怀疑我。我也不需要你们的任何帮助，我会靠着自己的本事，渗透进这座城市最根深蒂固的黑暗里。”

    李明阳此番话让徐洪斌一个急刹车，他震惊道：“你说什么？！”

    “我会成为一个卧底，民间卧底。”

    李明阳的一字一句都被徐洪斌听得清楚，他没有想到李明阳这四年来，究竟背负着怎样的宿命。

    难不成，李明阳走这一条荆棘载途的不归路。全部都是为了让自己成为一位卧底！

    徐洪斌瞪大了眼睛，他盯着旁边这个二十岁出头的人。难以想象居然从四年前起，他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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