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缇微怔了片刻，冲她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嗯。”

“那你赶紧去给我打水过来，我快渴死了。”姚歌长舒了口气仰躺在草地上，看着一望无垠的蓝天白云，轻叹：“活着真好。”

乐缇没想再回去了，对于娘亲将她卖给巫师的事情，也许是她这辈子的噩梦。

她跟着姚歌走街窜巷，一路从幽州流浪到了青州境地，足足走了两月有余，中途靠摘野果子和姚歌偷小贩吃食过活。

乐缇没胆子干偷窃这事儿，主要是心虚得特别厉害，反观姚歌一脸坦荡从容，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两肉包子小跑了过来，得意的丢给了乐缇一个。

两人排排蹲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窜动，姚歌吃完了包子，突然起身跟上了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身后。

乐缇心脏一跳，一眨眼工夫，姚歌顺了个钱带子回来，拉过乐缇便走。

俩人来到郊外的小竹林里，在溪水边洗了洗脸，乐缇欲言又止，“姚歌……”

“嗯？”

“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偷东西了？我……我不喜欢偷东西。”

姚歌当即变了脸色，“什么意思？”

乐缇缩了缩脖子，“就是觉得……不太好。”

姚歌嘲讽笑了声：“不太好？你自己没用也就算了，现在想当圣人还指责起我来了？乐缇，如果这一路不是我偷东西供你吃供你穿，你早就横死在街头了！知道吗？！”

乐缇摇了摇头：“我不是怪你，我可以去找份工，我赚钱给你。”

姚歌气得浑身直抖，拽过乐缇的头发，将她按到了溪水边，愤愤道：“看清楚你这张脸，你以为会有人敢要你吗？别天真了！你真是白眼狼，当初我冒险救了你，不但不知道感激，现在反而还觉得是我不对！说啊，到底是谁错了！”

乐缇哽咽着：“姚歌，你别这样……”

“我要你说，到底，是谁错了？！”

“是……是，是你错了，你不该偷东西！”

姚歌愤恨的将她的脸摁进了水里，乐缇呛了水，难受得奋力挣扎起来。

“是！谁！错！了？！”

姚歌让她透了口气，乐缇咳得连脖子都红了，“是你错了！”

“我没错！我没错！！”姚歌发了疯的将她摁进了水里，“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我有什么错？错的是你，是你！”

直到乐缇再也没力气挣扎，姚歌这才将她脱上了岸，过了一会儿，乐缇终了缓过了气有了呼吸。

姚歌冷笑了声：“如果你刚才死了，我就把你的尸体拖进山里喂狼。”

乐缇浑身颤抖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姚歌上前拽过她的衣襟：“说，是你错了，我没错。”

乐缇踉跄的退后了两步，摇了摇头：“姚歌，你放我走吧，反正我跟着你也是个累赘，我……”

“不行！！”姚歌怒瞪着绯红的双眸，扣过乐缇的脖子，“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没资格离开！就是到死，我也不会放你离开，听清楚了吗？”

见乐缇吓得面色苍白不再说话，姚歌满意的松开了她的脖子，邪性一笑：“别以为这事儿完了，你还没有承认自己错了，快点说，好姚歌，我错了！”

“姚歌，我的命是你救的，谢谢你。”乐缇眼里满是泪水，伸出冰凉的手握过了姚歌的手，“可我们不该这样活着，好姚歌，你杀了我吧，我把命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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