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曾经小声哔哔过，说他是个无欲无求的和尚。

那时他懒得反驳。

无欲无求？

清冷淡漠的小佛子，分明是将所有的欲念，都牵扯在了秦楠的身上。

一颦一笑。

都是欲念绮丽。

只是，秦楠却不容许他拒绝。

双腿晃了晃，唇抵在男人的耳廓边，轻声浅笑，“哥哥，先放我下来吧。”

李季肖的手下意识收紧几分，想禁锢着她不让离去。

又蓦地松开。

护着秦楠稳稳站在了地上。

沾染水汽的长睫半阖，掩住眸底沉默又汹涌的情绪，只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秦楠扯了扯湿漉裙摆，被穿拂而过的风凉得微颤。

他默不作声，上前两步，为她挡住潮湿的风。

看着秦楠装模作样的屈指敲了敲门，小鹿眼粼粼潋滟，弯起动人弧度。

细白的手指亲密勾缠上他的衣角。

演技拙劣得坦荡光明。

直勾勾昭示自己的意图。

“哥哥——”

“我突然想起来，阿姨提前和我请了假，要明天才能回来。”

“我出门太匆忙，也没带钥匙。”

“怎么办呢，哥哥。”

是问句。

又不是。

秦楠的指尖勾着李季肖的衣角，还饶有兴致的卷了两卷，隐约可见被拉扯后露出的一点冷白肌肤。

眼尾翘起，漾开蛊惑。

意有所指的问他，怎么办。

其实早已预设好了答案。

李季肖略略垂眸几秒，终于撩起眼皮。

在秦楠含笑的视线中，他哑声低笑，抬手握住了秦楠勾缠在他腰间的手。

掌心火热，掐住绵软小手不放。

偏灰蓝的浅淡眼瞳盯着她，分明冷淡，却又勾人。

漫不经心的重复她的话，“是啊，怎么办呢……”

彼此心知肚明，共同忽略了找物业开门这个更便捷的方式。

李季肖指尖用力，拽着秦楠的手往上，落在他的肩膀。

他们面对面站着。

距离无比贴近。

仿若亲密无间。

在秦楠的目光追随而上时，男人倏而低头，在秦楠受惊瞪圆的眼眸中，脸庞堪堪悬停。

逼近在几乎鼻尖相碰的位置。

只需要偏一偏头。

仿佛连唇都能撞上。

急促的呼吸交融。

彼此糅杂腻开木质淡香和山茶花香水的混合味道。

李季肖的语调懒倦。

“——那就只能麻烦听听，先去我那儿坐会儿。”·

“洗个热水澡。”

“免得感冒。”

－

秦楠站在浴室中，热水冲刷着身体，将雨水的冰凉从肌肤表层驱散。

目光微微偏离。

透过雾气朦胧的浴室玻璃，依稀能看见放在旁边的衣服。

是李季肖的。

在小叠墅的院门前，男人说完那句话，就突然伸手，利落地将她打横抱起。

秦楠手腕一抖，没握住伞柄。

脱口而出他的名字，“李季肖……！”

雨伞沉沉落了地。

迎面而来瓢泼大雨。

下一秒，扶着她脊背的手上移，压着她的后颈往怀中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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