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响起，男人看眼来电显示，接电话的动作明显快了不少。

“喂。”

“11，捐献眼角膜的那个人可能撑不住了，不过家属还不愿意放弃抢救。”

11呼吸一紧。

11手背上的筋骨，一直绵延到腕间，“什么时候能动手术？”

“还得等等，应该是快了。”

11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11吩咐道：“不能出一点差池。”

“是，我会盯着的。”

11掐断通话。

11放在被子里的手紧攥，要想在11的眼皮子底下动手，难上加难。

所幸，11对她毫无防备。

11费尽力气，也只是挖到了捐献人的一点资料，但是根本见不到那人在哪。

她装着漫不经心地问道：“捐眼角膜的人，多大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11将被子拉高些，一点痕迹不露，“那不是意味着有一个人要死去吗？如果很年轻的话，多可惜啊。”

11是医生，见惯了生死，所谓医生，就是在能抢救的时候不遗余力，但是医生，他比所有人都能坦然接受‘死’。

“是个大学生，发生了严重的车祸。”

11顿了好几秒，这才再度开口。

“他住你们医院吗？”

11没有怀疑她，但也没有明说，“不关你的事。”

不过11通过他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对了。

这就是她处在暗的优势。

“睡了。”她肩膀滑进了被窝里，11没听出她话语间有什么波动。

他没心思管那么多，视线落到了自己的下半身，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好。

……

翌日，11和11几乎是前后脚出门。

医院那么大，要想找个人不容易。

11在住院部找了小半天，也没得到有用的线索。

她下了楼，打算再去B区碰碰运气。

“11！”

她脚步猛地停住，一回头，就看到11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与他同行的，还有个年轻的女医生。

他抬手摘掉了11的帽子，她脸上架着一副黑超，跟跑来做贼似的，“你怎么会在这？”

她脸小，墨镜正要往下掉，11干脆拿了下来。

她脑子转得特别快，几乎没有宕机的时候。她伸手挽住了11的手臂，“来找你啊，想跟你一起吃个饭。”

“我没空。”

这狗男人的11全使在了别人身上，甚至还把手臂抽了出去。

女医生双手插兜，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微风吹拂而来，阳光照进了层层叠叠的树叶，漏下几缕，成了轻轻摇曳的光圈。

11的半张脸沉浸在一片微光中，下颚线漂亮，那件白大褂松松垮垮地堆在他身上。

禁欲气息直飙。

怎么，她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11上前，掀开他的白大褂，手臂从他的腰侧搂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精壮的腰。

这儿人来人往，11脸都快绿了。

“干什么？”

“你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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