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和血水混杂在她的脸上，一边抽泣，一边又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鹿雪从镜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你杀了他们，自己也难逃一死。”鹿雪站在门外，倚着门框，用男声说话。

宋嫣然抽泣着，扯下一块毛巾擦了擦脸，“我是自卫。”

“我已经救了你，你已经安全了，你这是蓄意杀人。他们是可恶，但你更......”

“呵！是你把我骗来这里的！”宋嫣然隔着毛巾，拿匕首指着鹿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这个举动，让鹿雪警惕起来。

倒不是打不过宋嫣然，而是......为什么要用毛巾包裹匕首？！

难道......

“你跑不掉了，我已经报了警，警车就在外面了，杀人凶手是你！”宋嫣然颤抖着手臂，癫狂地笑着，“这匕首上有你的指纹，我刚刚就用窗帘包着刀柄，捅的这些混蛋！这上面没有我的指纹，所以你是凶手，这就是物证！”

“而我是无辜的受害者，我还是人证！”

厉害啊！

不愧是秦冉冉，恶毒得可以。

鹿雪都要替她这波操作鼓掌了。

眼神里酝酿出一股杀气，朝宋嫣然甩去，“那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让这刀子蹭上你的指纹！”

一句话，吓得宋嫣然浑身发抖，后退了两步。

“你敢，你别过来！”

“救命啊！杀人了！”她大声地喊着，警察来之前，外面却没有人敢进来。

鹿雪往前一步，宋嫣然退后两步。

后背抵上了水池，退无可退，她就尖叫着，闭上眼，疯狂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刀子。

鹿雪冷哼一声，找了个角度，眼疾手快地用力敲击了她的手腕。

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匕首打落在地。

宋嫣然捂着手腕，缩在角落，瘫坐在地上，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可连对方是谁，她都不知道。

悔恨的眼泪从她眼里流下，早知道今天就不来捉奸了，傅瑾寒要是喜欢别的女人就喜欢吧，只要他最终能娶她就好。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面前这个瘦弱的服务生已经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恶狠狠地朝她望来。那眼神，就好像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好像她杀了他全家似的。

宋嫣然不解地问了句，“你到底是谁？”

鹿雪克制着心中的恨意。

她，不杀人。

只隐忍地擦干净匕首上的指纹，丢到宋嫣然面前，“你早晚会为自己所做，付出代价。你不配脏了我的手！”

“你别走！”

“来人啊！”

“救命！”

宋嫣然的叫喊声还是招来了一堆人，远远站在走廊里。

鹿雪换了一副表情，一脸惶恐地从春风阁跑出去。

她慌慌张张地撞进那群人堆，用恐慌的颤音道，“里面出人命了！你们怎么不进来救人！快来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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