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一这样问,宋桓伊知道自己的想法便已经是八九不离十,“有机会,有能力伤你的人,并不多。这些年,因着孟晞月与太子的婚约,孟家的野心是越来越大了,对镇国侯府的不臣之心,连我都看得出来。”
摄政王把持朝政多年,当日就是为了制衡太子,才给他胡乱配了这一个荒唐婚约,但如今的孟家已非昨日的孟家,太子与孟氏一族牵一发而动全身。
君上身体不好,不日,太子与摄政王必然有一场恶战。为了太子将来毫无掣肘,像镇国候府这些他们眼里的权臣自然是能除一个是一个。
“镇国候之衔是权力,誉亲王是爵位,或许是有人想掣肘我们,亦或许,是有人想借刀杀人。”秦诩冷眸微眯,这么多年誉亲王一脉都是为大秦江山驻守边关,守护着安宁,他们没有谋反之心,但也不允许有人对他们算计陷害。
“我听说,你今次要和孟晞月一起筹置这次的庆功宴?”他问。
宋桓伊点点头,“本来还有一个谢宛儿,只不过,她出了点儿意外,真可惜呢。”
秦诩轻笑出声,“你知道一切小心便好。”
他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肩头,露出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今日和你说的有些多了,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什么事都不用怕,我在,你的后盾就在。”
只要不杀人放火做得太过分,在秦诩那里她都会有理由。宋桓伊轻笑了笑,心中却五味杂陈,有他在,她确实从未怕过,他也确实做到了,最后一刻,也在尽着对她的仅剩的情谊护她周全。
“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眼神太过锐利精明,宋桓伊笑容一僵,秦诩可不是平平无奇的莽夫,瞒过他实在是太难了。
“那雪貂,不是喝毒酒么?我哪里来的毒酒,想着来这里问问有没有血喉草,回去给它泡酒喝呢。”
这个理由,又离奇又合理。
宋桓伊必然不会告诉他,自己这是来查前世宋府中出现的那个毒药且来提早搜寻解药。
“黑豆它,没有什么异样吧?”他似乎无意的问。
宋桓伊摇了摇头,秦诩这话什么意思?就那么一个小东西,还能闹翻天了不成?
秦诩若有所思,“我知道你并不怎么喜欢养这些东西,但是……”
他突然没有再说下去,宋桓伊等不到答案,便眨眨眼,问:“但是什么?”
他笑了笑,“没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去。”
奇奇怪怪的。
……
刚刚回府,二人就看到了明初绯跪在日头之下,外衫单薄,捧着一盆水。
这是怎么回事?宋桓伊眉头紧皱,心中惴惴,而秦诩早已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
他怒色满满的将那盆水甩在一边,扶着明初绯起身,然后将自己的玄色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二人相惜模样,宋桓伊识趣的没有过去,只是远远的站着,心里似乎有道伤口裂开了。
“小姐!”流光跑了过来,唤了她一声,“你可回来了。”
宋桓伊撤回了目光,冷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