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去买了一些米面,家里缸已经见底了,昨夜听阿娘说准备去二叔拿米面,但那妯娌不好说话,也不知能不能拿回来。
原主记忆里,自己那几个二叔二婶就是不好相与的。
自打阿爹病倒,他们势利程度可是摆在明面上的。
若是一时半会没拿到米面,自己先买点回去,也好给阿娘解决一些烦心事。
“千珩哥哥,我买个药罐赔你,正好换了钱还你借我的那三十文钱。”阮柒柒碎碎念的往前走。
夜千珩顿住:“所以是你给我熬的药,你何来的药方?”
阮柒柒顿时哑巴了,自己总不能说看他一眼,脑子里就出药方了吧。
阮柒柒紧张的揪着衣角,想了又想。
“不是我…是那天,那天……”阮柒柒心虚的眼珠子乱转,刚好看到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
“那天就是路过了像那个老爷子一样的大夫,他给你把脉,然后留了药方,说坚持用就会恢复的。”
阮柒柒眸光炯炯,一下子眉眼舒展开了。
“我就地取材,但我不太会弄……”阮柒柒吐了吐舌头,看到他脸颊上还未完全褪红的印记,有些不好意思。
夜千珩知晓她是撒谎的,可又找不出其他缘由。
“那药方可还记得?”
阮柒柒点了点头:“七香花、红璎、蛇木草、菅果…”
“那日蛇木草没有找到,可以用安月果取代,但是不能完全去除你体内的毒,所以还是得去买蛇木草的。”
蛇木草?
夜千珩觉得脑中闪烁了一些片段,似乎是一位贵妇人推过来一个锦盒,说这是西魏上贡的蛇木草…
“千珩哥哥,怎么会中这么厉害的毒呢?”
夜千珩身形一顿,看着阮柒柒,眸光复杂。
那日他带着阮柒柒回来的时候,明明尸体都已经凉透了,脉搏全无。
如今却俏生生的冲着自己笑。
亦如当初,自己被阮柒柒父母救回来的时候,他也已经断了气,不知怎的却又醒来了。
只是脑中没有完全记忆,只有零星片段,足够他生活下去。
原本赤脚大夫都说他是身体亏空,才会时常昏迷癫狂,后来城里有位太医徒弟回乡开医馆,断定他这是体内有奇毒。
只是…连那大夫也不知晓是什么毒。
这世间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像他觉得自己不是这具身体的魂,亦如面前这个小姑娘也不是从前那个傻妮子一般。
夜千珩摇了摇头,抿唇不语。
他是自己也解释不清。
阮柒柒摸着下巴:“或许你这就叫高冷,或者是闷sao!”
夜千珩蹙眉,不理解这两个形容词。
阮柒柒眉眼一弯,嘿嘿一笑道:“夸你呢,咱回家去吧。”
“恩。”
阮柒柒看到一对兄妹手拉手,亲昵的拉着手路过。
她好奇的也伸手拉住了夜千珩,一瞬间感觉到了夜千珩身体的僵硬。
阮柒柒也算是养尊处优长大的,一双小手软嫩得跟个豆腐似的,像滑到了他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