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扫了一眼蛋糕。
“巧克力味道的?”
见我接话,宋祈以为我打算原谅他了,急忙应声:“对,巧克力味道的。”
可是,我对巧克力过敏。
我淡淡地说:“我不想吃。”
宋祈坐到我旁边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颈窝:“老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有些不耐烦,可当我侧头看见他的那张脸,我又有些失神。
宋祈的脸逐渐和我记忆中的少年重叠。
良久后,我说:“我不生气,睡觉吧。”
我爱的人是宋祈的哥哥。
宋昭。
高一的时候我和宋昭是同桌,他的数学很好,我的数学却总是二十几分。
后来他看着我三分的试卷,笑着说:“同学,运气挺好哈。”
我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决定不再和他讲话。
宋昭只是笑了笑,拿过我的试卷说:“我教你吧。”
从那以后,宋昭每天都会给我补习数学。
时间久了,我们就更熟了。
夏天午休很热,他就给我扇风。
上课我饿了,他就拿书给我挡着,让我偷吃。
后来我问他:“如果数学及格了,有什么奖励吗?”
他说:“陪你去游乐园玩。”
以后的日子里,我加倍努力,终于考到了及格。
可是宋昭却再也没有来上学。
他死了。
没人有知道他的死因,我甚至没有从宋祈嘴里套出话来。
那份及格的数学试卷我保留至今。
我也再没有去过游乐园。
7
宋祈带我回家参加了家庭聚会。
宋祈的妈妈一直都不太待见我,我深知这一点,于是坐在了最远的位置。
可是我没想到,会在宋家的家庭聚会上看见织音。
宋祈妈妈拉着织音的手笑得喜气洋洋,似乎很喜欢她。
织音朝我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我假装没有看见。
宋祈坐在我旁边,目光却一直落在织音的身上。
宋祈妈妈说:“我还是最喜欢你了,要不是当初你出国了,现在宋家的儿媳妇可就是你了。”
说着,宋祈妈妈瞥了我一眼。
“你说,这宋祈都结婚好几年了,我也没能抱上孙子。”
织音笑盈盈地接过话茬:“阿姨,我也很想做您的儿媳妇的,只是时间不凑巧。”
宋祈坐在我旁边,没有帮我说一句话。
我满不在乎地继续玩手机,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直到吃饭的时候,宋祈都是一言不发,似乎惹恼了宋祈的父亲。
父亲说:“怎么跟你哥越来越像了?不会说话?”
我吃饭的手一顿,静静听着。
宋祈说:“你提我哥干什么?”
父亲脸色铁青:“你以为我想提他吗?提一个死人我都觉得晦气。”
“当初哥出了车祸,明明有机会活下来,是你没救。”
“够了!不要再说了!”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得说不出来话。
没想到是他们间接害死了宋昭。
宋祈妈妈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一家人好好吃饭,提他那个赔钱货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