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突然间也觉得,那恐怕当真是她的嫡孙女,却因为她心中猜忌,让夏锦娴被妾室的两个孩子如此折磨。
“或许,指不定是做戏……”
傅卿文淡淡一瞥,三姨娘孙月香顷刻噤了声,垂着头看着碗里的米粒。
厅内太过沉闷,傅卿文爱女心切,抹着眼泪匆匆忙忙地赶去夏锦娴闺房。
夏静双和夏如梦也忙不迭地赶过去,冬霜手间端着夏锦娴呕吐的污秽,她们嫌弃地掩鼻,又死死盯着那扇门。
那怎么可能是真的夏锦娴?杳无音讯多年,突然间这么冒出来,任谁都心生怀疑。
可那刺绣,厌恶芒果,却又处处都是夏锦娴的影子。
傅卿文关门之时,投给夏如梦二人警告的眼神,吓得她俩浑身哆嗦,落荒而逃。
她冷笑一声,又慢条斯理地进了内屋。
大夫为夏锦娴施了针,她脸上恢复了些许红润,只是额角还冒着虚汗。
夏锦娴半眯着眼眸,望着面前的傅卿文,要不是她指引着夏如梦往那个方向说,自己恐怕到现在都还没猜出那菜肴里藏了芒果。
“谢谢娘。”
傅卿文竟然也没有露出嘲讽之色,而是亲昵地为她掖着薄被,让夏锦娴受宠若惊。
但想到之前夏锦娴的大放厥词,傅卿文的温柔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又变得冷冰冰。
“就那简单的清荷图你都绣得叫苦不迭,还这么逞能给夏静双绣丝绢?”
“不仅是四妹,两位位姨娘和三妹都有份儿。”
夏锦娴轻轻说着,换来的是傅卿文地嗤笑:“不自量力。你以为夏静双当真是想要你的丝绢?”
夏锦娴垂眸,她自然是知道她们是想看看这绢帕是否当真出自自己之手,也想看看那到底是不是从前夏锦娴的手艺。
“我自有打算。”
既然承诺已下,哪有反悔的道理?何况现在反悔,岂不是让人更加怀疑?
傅卿文紧紧盯着夏锦娴,俯下身极为温柔地说着:“娴儿,你莫忘了,李庆秋还在傅家别院。”
“我不会忘记我的身份,希望娘不要为难庆秋。”
夏锦娴一双眸像是裹了水,亮晶晶地,就那样直视着傅卿文。
瞬间,傅卿文呼吸一滞,直起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这模样,像极了八年前的夏锦娴……
不!
她不可能是自己女儿。
傅卿文咳了几声,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扔给夏锦娴,道:“她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好自为之。”
夏锦娴抚摸着冰冷的刀刃,指腹轻轻一划,刺痛惊得她顿时痛呼。
这匕首,可真锋利。
但傅卿文扔给自己一把匕首作甚,她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喃喃着:“娘,这匕首?”
傅卿文欲启唇,便被一道焦急的嗓音打断:“小姐,小姐趁汤药还热乎,赶紧喝了吧。”
春桃端着盘子急忙往内屋跑,看到傅卿文在此,她才停止了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