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心想,这在前世,顶天儿了算得上是个中年油腻男人,配上这身黄不拉几的衣裳,更是招人厌烦。面上却是清淡一笑,当着代王府所有宾客的面,轻声说道:“怎么会呢?皇叔毕竟是长辈,今日皇叔大寿,溪儿自然回来恭贺。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一尊上好的白玉瓷瓶,拿来给皇叔做寿礼。”
说着,云雾便直接递上了一个光华圆润透着微微光泽的白色瓷瓶,触手温润,面上光透,一看便是并非凡品。
“真是好东西啊。”代王妃贪婪地摸上瓷瓶,“那妾身和王爷就却之不恭了。”
“皇上怎么没来?”代王疑惑道。
“皇上朝政繁忙,再说,这样热闹的地方也并不安全,皇叔还是要为皇上的安全多多着想啊。”
“那是自然。”
酒至半酣,宾主尽欢,杯盘狼藉,唯独楚溪坐在宴席之上皱着眉头看着代王大放厥词,丝毫不知收敛。
“我皇兄都去了两年了。你看看,你们看看,留下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怎么能安心治理好国家呢?看看这些年的楚国,如同缩头乌龟一般闭门不出,有钱有什么用啊,照样儿的花不出去。”
代王面色通红,趁着酒意无意中吐出了心里话。
一旁竟还有人捧着他,“说的是啊,代王殿下资历深厚,劳苦功高,又是先王的亲弟,按理说,插手朝政也没什么。我等自然拥护殿下!”
“是啊,是啊。”
楚溪听得早已经皱起了眉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岂非谋逆!口口声声皇兄先王,却在先王忌日之际大摆宴席,何等忤逆!
“放肆!”楚溪猛然拍了下桌子,她身带内力,这一掌用了十乘十的气力,整个桌子都散了架,发出“砰”的极为震人的声响。
玉容等四人见此,忙站在了楚溪身后。
宴席上的众人被此声音一惊,酒纷纷醒了一半,后悔方才的一时多言,只怕是惹祸上身。
代王却是浑然不怕,在他眼中,楚溪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长公主,小丫头片子,不值得一提罢了,于是冷哼一声走上前来,“溪儿,你在皇叔的宴席上散了桌子,是不是也是有些无礼了?本王乃是先帝的亲弟弟,你不过是楚宸生的一个小女儿罢了,这女人啊,就该待在家里绣花,没事儿老插手朝堂做什么?本王是皇上的亲皇叔,自然会为他好好思量的!”
说着,代王冲着身后挥了挥手,骤然,宴席之上涌上了大批黑衣的家丁,“溪儿今日若是不举起酒杯给你皇叔我陪个罪,只怕这事儿不能善了啊。”
他笑得洋洋自得,眼神之中颇有几分倨傲和不屑。
楚溪冷笑着,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样找死呢,端起酒杯,轻轻一扬手,便将酒水全部泼到了代王的脸上,“你也配与我皇伯伯和父王相提并论!”
“你!”代王愤然地甩了甩身上的酒水,就要让手下人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