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她抚上照片上的侧颜,歪身倒在沙发上:“我好想你……”
一夜未能成眠,宋绾绾蜷在沙发睡了一夜。
翌日,她是被江砚闹出的动静吵醒的。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堪堪起身,目光对上了江砚的不含温度的双眸。
她扫了一眼他眼角的那一颗红痣。
没有责备,也没有质问,只柔声问了一句:“阿砚,你吃早餐了吗?没吃的话,我去准备。”
江砚俊逸的眉眼微皱,表情十分冷淡:“不用。”
他的冷淡得让宋绾绾猝不及防。
她陪着江砚三年,从低谷到巅峰,江砚对她从来都是温柔以待。
陆婉只露了一面,他就变了性情。
难道他们两人三年患难与共的感情,比不过陆婉出现的片刻?
等宋绾绾回过神时,江砚已从卧室收拾了行李出来。
宋绾绾温柔的眉眼一怔,起身追过去问:“你要出差吗?”
江砚回答:“去刚买下的别墅。”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试探开口:“是婚房吗?”
江砚瞥了她一眼:“陆婉没地方住,我安排她住进去了。”
他连掩饰的功夫都懒得做了,决绝得令宋绾绾心惊。
眼看江砚要走,宋绾绾不甘心追了两步,出声提醒:“阿砚,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宋绾绾陪了江砚整整三年,明明都要修成正果,就只差一步了。
“你说过,我陪你东山再起,你许我百岁无忧……”
这是他求婚时亲口给的承诺。
江砚还是停下了脚步,宋绾绾满眼期待地望住他背影,就等他一句否认。
她只要他说只是看陆婉可怜而已,她就不会再追究。
江砚缓缓转头,四目相对刹那,宋绾绾的呼吸滞住了。
江砚的眼神中的厌恶,不加掩饰,脱口的话更是诛心:“不用你提醒,这些的确是我欠你的,但是你也别想用这件事情困住我。”
宋绾绾有生以来,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做翻脸无情。
感知情绪的神经元痛到麻木,她不死心,又问了一句:“阿砚,就算陆婉在你最艰难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离开你,抛弃你,你还是选择原谅她是吗?”
江砚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宋绾绾湿了眼眶,委屈缓缓涌上心头:“那我呢?这三年你没有对我动过心?”
“没有。”
江砚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短短两字,如刀锥心,如***骨。
轻而易举,覆灭了她三年的辛苦付出。
她睁大了双眼,努力将眼泪收回去,可一阵腹痛逼得她弯下腰去。
绞痛一浪胜过一浪,宋绾绾后背冷汗直冒,她撑着地板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腿下竟汨汨淌出液体。
鲜红刺眼,宋绾绾用尽剩余的力气,拨通了120。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身在医院,医生的责备自头顶响起:“你怎么当妈的!先兆性流产几天了,都不知道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