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昀清眉峰一抬，没吭声，竟是抽回了手臂，顺意放开了她。

季小暖松了口气，结果，当电梯到达一楼，门才一开，穆昀清二话不说就大步走了出去，她的头发顺势被狠狠一扯，痛得她直咬牙，急忙小跑着才能跟上前方人的长腿大步。

她这才意识到他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怒吼：“你这个恶魔！”

穆昀清面不改色，只冷哼了一声，仿佛在嘲笑她掉线的智商。

“恶魔！……”季小暖咬牙，动手自力更生，赶紧往前一步推拦住了他，随即就让徐氏大厦前台的接待人员找了一把小剪刀过来。

穆昀清嫌脏似地扫了一眼那一小簇头发，蹙眉命令道：“给我弄干净了，别把你的头发留在我衣服上。”

“我知道！”季小暖气恼未定，干脆地剪断那一小缕头发，但当她想把缠在纽扣上的碎发取下来时，却并不顺利。

她有些苦恼，犹豫道：“能把扣子解开么？剩下的头发缠得太紧了，解开的话，可以从里面把头发剪掉……”

“扣子就在那，你不会自己解么？”穆昀清蹙眉，看白痴似地瞥了她一眼，就自顾自看了一眼手表，拿出震动着的手机来，接起了电话来。

季小暖受不了他那狂妄自大的态度，但见他似乎赶时间，决定暂时抛开“仇恨”，踮起脚来，解开他的衬衣扣子，一手掀开衣领，一手握着剪刀，仔细地避开纽扣的线头，快速把乱麻似的头发一根根剪断了拉下来……

穆昀清结束电话，低头瞥见季小暖近在跟前的脸，密集的长睫微微颤动着，因着紧张而半张着的丰润红唇，与不平衡轻晃着的柔软身子，似乎生怕贴到他身上会惹他反感似的。

她这副模样，仿佛给了他莫大刺激，让他下腹顿时一阵绷紧，眉心也跟着不耐地蹙了起来。

季小暖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沉，滚烫的气息洒到她的脸上，危险感袭来，她不由自主地就红了脸，心数着时间，督促自己快些再快些……

“好了！”艰难熬过了一分来钟，季小暖终于松了口气，急放下了剪刀，掩饰着手抖。

“扣子不用扣上？你打算就这么放着？”穆昀清一个眯眼，没有打算放过她，发出了下一个命令。

季小暖粉拳紧握，恨不得揍他：“你不能自己扣吗？！”

“不能。”穆昀清无所谓地挑眉，末了冷声道：“别忘记昨天我跟你说过什么，一切看你的表现。”

“你……”季小暖皱眉，泄气似地，狠狠抓住他的衣襟给他扣上了：“这样好了吧？！我先走了。”

她转身刚要走人，穆昀清又冷冷地开了口：“这就是你对恩人说话的方式？”

季小暖一阵咬牙，好不容易做了个深呼吸，回身就弯腰来了个90度鞠躬，语气甚是柔和，听不出一丝憋气：“刚刚在楼上，谢谢穆先生您帮我解围了。请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