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要出嫁,她们连看着的人都免了,也就吃准了我为了母亲不敢逃脱,我去见一见母亲又何妨!”
宁静慕容鸢说着就急促的往前走,步履急促,一袭红衣在夜幕中缠绕飘动。夏茗只好踉跄的跑着跟上。
到了荷苑,看着里面一片凄冷,宁静鸢鼻子不由发酸,母亲受苦了,她却探望都不能。想着快步走进去,却听得里面窃窃私语。
夏茗急促的跑过来却看到自家姑娘呆呆的站立在门口,才要开口,看到宁静鸢摆手示意,急忙住口细细的听。
这一听脸色却越发白起来。
“务必吊着这口命,让那小贱人嫁出去,她怎么样随便处置。”内中的声音再熟悉不过,自然是入府以来就刁难她们的当家夫人。
“即便今晚不行了,也不能声张出去,怕什么,她嫁过去,怕是不过多日就被那二公子打死了,更何况平定王府不会因为这么个小蹄子跟宁氏为敌的。”
夏茗不由得抬头看向宁静鸢,只看到一张小脸白的似雪再无一点血色,夏茗想要说什么,却被宁静鸢一扯,躲在树后。
门“吱呀”一声打开,大夫人与贴身丫头红鸾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宁静鸢走进去,看着她的身影依然窈窕美丽,夏茗一瞬间以为刚刚自己听到的是假的,难道姑娘没有听到?
跟上去的夏茗看到宁静鸢伸手,手轻轻的抚摸着大夫人瘦弱的凹陷进去的脸。
宁静鸢看着枯瘦的母亲,她真是傻,居然妄想着自己什么都依着他们,他们会救母亲!
想来她背地里查父亲的死因早已经激怒了他们,他们从没有想过会放过母亲,更不会放过自己!
宁静鸢看着母亲,眼里留下一滴清泪,眸光闪了闪却转瞬恢复平静,起身镇定的对夏茗说:“去买点芙蓉糕和桂花糕吧。”
说着拔下一根镶着宝石的发簪,“出了京城便再也吃不到御柜坊的点心了,母亲想来也吃不到了。”
夏茗想要说什么,看着宁静鸢不容置疑的眼神,竟再说不出来,只好拼命点点头。
夏茗离开后。
宁静鸢看着母亲喃喃自语道;“母亲,女儿无用,不单单不能查出父亲死因,反而你也救不了。”
说着嘴角泛出一丝凄美的笑,宛若盛开的地狱之花,曼陀罗花那样凄美却带着绝望的气息。
“不过你放心母亲,即便我死,也不会让她们得逞。”
宁静鸢深深看了一眼荷苑,死死的把这里的景致镌刻在心上方才转身离开。
宁静鸢眼眸里映衬着帐外渐渐燃烧起的火焰,嘴角划过一丝微笑。
新娘大婚自焚,宁氏一族恐怕难以向平定王解释,不仅如此,这宁氏的姑娘恐怕再难出嫁了,不过这已经不是她要考虑的。
她每日如履薄冰为的不就是宁氏,不就是那份骨血相连那份门楣?
如果不是年前开始怀疑父亲的死跟本家有关,怕是今日为家族牺牲嫁出去也心甘情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