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骂一声，低哑的声音让我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徐展飞浑身抖了抖。

“妈！是我不对，我就不该娶宋艺那个女人！要不是她，你也不会气到心脏病突发住院。”

我僵着脸看向隔壁床，面色苍白的我正躺在床上，高高的腹部正在微弱地起伏。

我在那，那我是谁？

我有些毛骨悚然地想到。

我连忙拿起柜子上的镜子照了照。

镜子里的是一张保养得当的脸。

是婆婆。

“妈！宋艺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你放心。等宋艺醒来后，我有她好果子吃！”

徐展飞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小声道：“妈，你还记得阿淮吗，她回来了，我们昨天见面了……”

他满脸羞红，有些不好意思。

但就在几天前，他还举着酒瓶砸向我，骂我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去当他妈啊。

我回过神，摸了摸他的脑袋。

“是妈糊涂了，好孩子，快去把人家接过来，给妈好好瞧瞧。”

徐展飞惊喜地看着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出了门。

我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病床上的婆婆，忍不住笑了笑。

如他所愿，我真的成他妈了。

4.

“展飞……展飞……”

病床上的人动了动，发出一阵呻吟。

“展飞……我的肚子怎么怎么痛啊……”

我下了床，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唇边。

婆婆囫囵就着我的手喝了几口，猛地呛到了，咳嗽着睁开眼睛。

她惊叫一声，瞳孔散大，好像见到了鬼。

“你是谁，怎么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我不说话，只是把那杯水全灌在了她的嘴里。

她惊骇地看着我，浑身抖得像筛糠。

等那一杯水全部喝完，她的唇才恢复了血色，她抱着肚子，有些茫然无措。

“我……我怎么怀孕了？”

我一把把镜子放在她的面前，她惊恐地看着镜子里的人。

似乎不认识一般。

我好心地拍了拍她的背，漫不经心道：“儿媳妇啊，不是当妈的说你，你非要和展飞吵什么架？想想现在受苦受累的，不还是你？”

她颤颤巍巍地指着我。

“你……一定是你……你是宋艺对不对！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妖术！”

我皱着眉看她，爱怜地摸了摸她不断颤动的肚子。

“唉，这孩子，怎么怀孕后就傻了呢？”

婆婆疯狂地往后缩，想要挣脱我的手。

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癫狂大笑起来。

一边笑一边摸着自己的脸。

“变年轻了！我变年轻了！”

我也跟着她的笑，笑了起来。

毕竟以后，她大概只会哭了。

5.

徐展飞带着江淮推开了病房的门。

婆婆见到江淮，眼睛立刻就亮了，她激动地看着徐展飞。

“这小姑娘谁家的呀，长得怎么这么讨喜？”

江淮皱着眉看了一眼婆婆。

徐展飞立刻高声训斥道：“宋艺，你最好闭嘴，先前的账我还没来得及和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