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紧紧的抓住唯一的热源不放,就跟冰天雪地里的火源一样,死死攥着不放手。
一双深邃有神的黑瞳散发出森森寒意,可在床上的小猫儿抱着自己胳膊抽噎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异色,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小猫儿脸上的痕迹。
捏着嗓轻声说,“在呢。”
若是女管家或是傅严政看到此番场景,怕是会惊得说不出话。
床边的台灯散发出的黄光在男人的脸上晕染开来,双眼收敛了瘆人的寒意,盯着床上的许落落温柔得能捏出水来。
对她,总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渗入到整个房间里,漆黑一片的房间渐渐亮堂起来。
这一夜,许落落睡得尤为安心,尤为舒服。
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许落落缓缓睁开眼,如清泉般澄澈的眸子转了几圈,她感觉今天早上的她有点异样,缓缓扭头,被一张像纸揉了一团的脸吓了一跳,挣脱开丑陋男人手掌的束缚,缩在被子里,只冒出半个头,眼睛是雪亮的,像是戒备敌人一样戒备着床边丑陋的男人。
这么大的动静,男人也悠悠醒来,只是趴了一晚上,脖子有点酸,他松了松脖子,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轻轻瞥了她一眼,见她畏畏缩缩颤颤巍巍的,收敛了刺人的寒意。
薄唇轻启,唇角微勾,“怎么?见我这副样子吓到了?”
许落落依旧紧紧的盯着他,双眼圆溜溜的上下打量着他,一直沉默不语,傅淮恒就当她默认了,也不生气,自己坐着轮椅就往门口去。
当他的手覆在门把手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巨大的响声,他扭头一看,许落落光着脚跑到了离他只有两米的地方,被子滑落了一半到地上,她双手紧紧握着轻纱裙摆,迟疑道:“是恒恒吗?”
恒恒?除了他死去的爸妈没人会这样叫他,连老爷子都是直呼其名。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有点羞涩又有点骨气的女人。
“那天晚上是你吗?”许落落往前走了几步,两人之间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傅淮恒以为他说前天晚上便点了点头。
许落落闻言双眼一亮扑了上去,抱住了傅淮恒的脖子埋头深呼吸一口气,傻乐了好久。
“是恒恒的味道。”
“我的?”傅淮恒并不介意许落落搂着他的脖子。
“嗯嗯!”许落落重重点头,咧着嘴笑的很灿烂,可随即又立刻用双手捂住了嘴。
傅淮恒轻笑,面相虽丑,可唇角微微一提,扯动脸部的皮肉,颇有些摄人心魄。
“恒恒……你的脸疼不疼啊?”许落落伸出小手轻轻的抚摸着傅淮恒脸上瘆人的伤口,比砂纸还粗糙。
眼尾嫣红,眼泪就跟断了线的串珠,怎么止都止不住,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她感觉心口在隐隐泛着疼。
傅淮恒深邃有神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异亮色的光,他有些怔然,似乎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打量着许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