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予夏转过头，看着声音的主人从总裁秘书的工位上朝自己走来，下意识问了一句：“你是谁？”

女人的眉头轻蹙，却还是回答了：“我是陆总的秘书，你是有急事吗？我可以代为转达。”

秘书？

那自己呢？

方予夏顿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已经被“辞退”了。

方予夏眸色黯了瞬，但响起奶奶说过做事要善始善终。

最终她还是将辞呈塞到了女人的手中，才转身要走：“现在没事了。”

然而没走几步就迎面撞上硬实的胸膛。

方予夏被撞得连退了好几步，鼻子也阵阵泛酸。

她还没缓过鼻子的不适，陆亦寒含怒的声音先传来：“谁准你进陆氏的？”

方予夏猛地抬眸就对上男人阴沉的双眸，肩膀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我来提交辞呈的。”

“难为你还记得自己有工作。”陆亦寒语气嘲讽，然后朝她身后的女人招了招手，“来，跟你上一任打个招呼。”

女人依言走到了两人中间，将手里的纸张递给男人：“陆总，这是方女士的辞呈。”

陆亦寒没接：“别把垃圾放到我面前。”

方予夏听到这话，心中闷闷地痛：“既然陆总都处理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

一小时后，方予夏到家。

她哼着歌将房子里所有留着奶奶生活痕迹的东西都收进一个大箱子。

而后方予夏将浴缸放满了热水，从容地躺了进去。

不详的红色从她的右手腕蔓延到水中，缓缓将她包裹。

见此，方予夏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奶奶，我可以来陪你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在很近的地方响起。

方予夏的神志清醒了瞬，随手一摸竟然就按到了接听键。

陆亦寒有些急促的声音传来：“方予夏，你在做什么！”

可她已经因为大量失血而神志不清，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接了电话，只是在自顾自地说着：“我知道奶奶肯定也很想我，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团聚……”

说着说着，方予夏的声音越来越轻，紧接着丁点动静都不剩。

总裁办公室这边。

陆亦寒猛地站起身，椅子和地板刮擦出刺耳的声音：“你别给我装死！”

而后他又不死心地喊了一遍：“方予夏！”

电话那头依然一片死寂。

陆亦寒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慌乱：“我要立刻知道方予夏现在的情况！”

话落，竟真的有画面投射到离他最近的平面——

有液体顺着方予夏搭在浴缸边的手缓慢地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聚成了大片刺眼的鲜红。

同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陆亦寒脑中响起。

【检测完毕，当前任务对象不存在任何生命体征。】

话落，陆亦寒的面色却没有任何异样。

只听他嗓音冰冷：“把她救活，我还没玩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