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可是跟了主子十年的，主子开不开心属下看一眼就知道。”谢川一边说着一边往谢君牧手上的兵书看了一眼，咧嘴一笑，“主子，属下上次来换茶的时候主子也是翻到这一页的。主子的心思完全不在兵书上吧。”

“我心思不在兵书上能在哪里？”谢君牧又问了一句，然后将手上的书翻了一页过去。

谢川心领神会：“主子在念着怡德郡主呗，今天主子送走怡德郡主之后心情就一直很好。”

谢君牧听到谢川提起步微，唇角不由得勾了一下。

“怡德郡主是相王唯一的嫡女，相王受先帝托孤把持朝政，若是能娶到怡德郡主，便能得到相王的支持，而如今相王权倾朝野，若是······”谢川自顾自地说着。

谢君牧瞥了谢川一眼，眼中一贯的温和褪去，深邃的眼眸隐隐浮现出一抹阴鸷：“谢川！”

谢川连忙停顿住，对着谢君牧单膝跪下：“属下知错。”

谢君牧将手中的兵书往书桌上一盖：“这些话以后别再说了，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如果你真的忍不住要说话，那我就只能让你永远说不出话了。”

“是，属下再也不敢了。”谢川打了个寒颤道。

“郡主喜欢紫藤，紫藤的花期快要过了，让人照顾好那一株，等京城的紫藤花都谢了，我要带郡主去看那棵唯一还开着的紫藤花。”谢君牧站起身走出书房说道。

“是。”谢川依旧跪在地上，身子随着谢君牧移动的方向转动着。

走入夜色，谢君牧抬头望了望天，今夜无星无月，一片漆黑。

“云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无严刑峻法，他们怎么会怕你，他们若是不怕你，你又要用什么来震慑这个天下呢？”

“大哥帮你当个君子，你看，他们根本不怕大哥。所以啊，君子名满天下根本没用，唯有雷霆手段，方可君临天下。”

谢君牧低下头低笑了一声，那些话北辰云湛听进去了，寡恩傲礼、刚愎自用的北辰云湛人前是风光恣意，可是在人心之中，又何及外简内明、老于世故的谢君牧呢。

端着君子作风，总是得益的，如今就连步微，不也将心偏向自己了吗？

······

两天没睡好的结果就是，步微的眼圈黑了一圈。

“郡主，你前头晚上想着谢将军没睡好，昨天你也去见了谢将军了，为什么还是没休息好？”昙华一边帮步微上妆挡住黑眼圈一边不解地问。

步微随口回答道：“或许是因为我不太习惯谢君牧不在我身边吧。”

昙华的手一抖，差点撒了手里的脂粉：“郡、郡主你说什么呢？”

“你抖什么呢？好了差不多了。”步微挥了挥手，“我爹在府里吗？”

昙华收了妆奁回答：“王爷可是摄政王啊，这个时候肯定是在皇宫里的，不过郡主要是想见王爷的话可以让人去教王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