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婉定睛瞧过去,确实是她写的那张字条,想必是刚刚跑的匆忙,被这刺骨的北风吹得跑到了此处。
“是我写的。”江君婉不打算说谎否定,已让萧尧瞧见了,隐瞒又有何意?
待到少女说完,萧尧良久都没有说话,而是静沉沉的看着江君婉半晌。
终于他眼眸微动,低沉的嗓音响起,缓缓说道“回去吧。”
江君婉知道,萧尧向来惜字如金,可现在她却实在搞不懂萧尧这是否是给她留了些情面,让她走的意思。
还要这些笔墨呢?
像是明白少女的诸多思虑,他拿过来江君婉的笔墨和一张书信纸,在第一页上面洋洋洒洒写下来几句话。
江君婉看着他在一把拿走自己唯一带来的纸页,突然小心思微动。
她偷偷将剩余下来的几节短的水笔和墨水藏在袖子里。
满清第一武术的萧尧怎会注意不到少女那些实在有些‘夸张’的小动作。
他眼眸动都没动,嘴角在无人看到的视角勾起一抹笑。
江君婉当然不知晓这些,她还在庆幸萧尧眼神不好。
没过一会,萧尧便将那张写满柳体书法的纸张塞给了江君婉。
还没等江君婉说些什么,萧尧就转身走了。
江君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虽然有些懵懂,但看着这散落在地的笔墨纸砚,萧尧都没叫人收拾走,她便清楚,萧尧这是在无声的默许她可以带走了。
江君婉叫来玉兰抱起那满地的笔墨,起身的那一刻,她有些微愣。
她仔细思索起来,萧尧这人,似乎并不算太坏,和她印象中那些满清肥头大耳的官员的放浪公子哥儿,好像并不是多吻合。
但很快,风雪冰冷刺骨的吹刮在她身上时,让她再一次清醒了。
她现在要赶紧将书信写好,她明日就要出嫁了,听福晋的话茬,恐怕,她会在她的院子安插更多的丫鬟小厮,那时候,她就没有机会了·······
在回去的路上,江君婉好奇心驱使,缓缓打开了萧尧写给她的那张字条。
她缓缓翻开,那熟悉的柳体字迹,突然让江君婉起了鸡皮疙瘩。
原来那个清醒的疑问者就是萧尧?
江君婉缓下心神,看着萧尧留给她的字:
‘无病呻吟假谈绝命句,秕言谬说妄作断语诗,勿要强为自己下判词,珠玑三千字,箴言尚可拟,请君莫摒之。’
江君婉的心突然一颤,她的手摩挲着萧尧那句‘勿要强为自己下判词’
她想,萧尧说的是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气运不好的话吧。
一瞬间,江君婉心脏有些微微颤动,那是她说不出的感觉。
翌日清晨,江君婉很早便被玉兰叫醒了,小妾和正妻不同,妾室的婚礼一般在白天。江君婉迷迷糊糊地起了床,玉兰却急匆匆地为江君婉梳妆。
江君婉就这样满是倦意的听玉兰在一旁嘴一直不停地说。
玉兰兴奋地说“如今这王府内挂满了红,原先其他几房姨奶奶有没有过这般大的排场,这么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