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瑾然清晰的记得，陆家夫妇最爱把那个小女孩儿抱在怀里，一口一个乖囡囡的喊着，吃的用的不必说，最难得是再忙也不会错过陪伴她参加各种活动，哪怕只是幼儿园举办的文艺汇演也一定是共同出席。

“瑾然哥哥，可以陪我做游戏吗，还差一个人，拜托你了。”

彼时年幼的纪瑾然只是固执地盯着门口，期待着不可能出现的奇迹。就连兄弟姐妹众多的沈知晏也有家长出席，只有小小的纪瑾然，一个人坐在一排空的椅子上。小孩子们都在玩闹着，但姜燕宁走过来轻轻牵起他的手，

“走吧，和我一起去做游戏，就差你一个啦。”

陆家夫妇也会温柔爱怜地摸摸他的头，让他觉得不那么孤单。

后来没两年，纪瑾然被送到国外接受纪父安排的学业。再后来，陆家一夜之间倒台，纪家的资金链也受到影响自顾不暇，等再能腾出手来的时候也已经错过寻找姜燕宁的最佳时机了。

纪瑾然抬头看向镜头前带着疏离感的姜燕宁，实在无法将她和回忆中那个温暖的小太阳联系起来。

姜燕宁结束拍摄一抬头便看见纪瑾然略有失神的看向这边，抿了抿唇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径直回到了化妆间。

姜燕宁低头刷着手机，实时紧跟网上的热点，尤其是与明日之星选拔赛有关的评论。化妆师则为姜燕宁卸妆，公共化妆间有些嘈杂，所以一旦安静下来便很容易察觉。

姜燕宁抬头看向镜子，纪瑾然就在她几步开外的地方，眸光幽沉深远的看着她，似乎又像透过她看向谁。

化妆师或是其他人早在纪瑾然出现的那一刻就知趣的退出去了，偌大的化妆间只有他们两人。姜燕宁抬手将碎发绾在耳后，收回目光，掩盖住眼底的情绪，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从来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一般

“纪总不会也有一个白月光恰好又和我长得很像吧，替身梗这种狗血的事情不会也发生在我身上吧。”

纪瑾然的情绪自制力很强，也并不会将过去的事强加在现在的人身上。纪瑾然走到姜燕宁身边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

“没有别人，一直都是你。”

小太阳也好，带刺的玫瑰也好，从始至终都是姜燕宁。

姜燕宁是没想到纪瑾然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的，眉心跳了跳，说不好是惊还是别的什么，但此刻的氛围让姜燕宁有些陌生从而想要打破这个气氛。姜燕宁勾了勾唇，带着一点笑意，说的话也连带着让人觉得有了一点讽刺的意味

“谁说纪总不会说情话的，这不是说的挺好的嘛。”

纪瑾然并不打算就这个话题再继续延申，不管是陆家的小公主还是眼前的姜燕宁，这次的婚约对他来说都只是一次合作。

感情对于他和她来说只是累赘，有情则生私心，有私心就不会选择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