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往她的心里丢下一片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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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屋的搭建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月,已经差不多可以住人。许越带着小狼搬了进去。小屋盖得不大,但是比山洞里暖和许多。小狼不太适宜温度的变化,半夜里踢着被子说起了胡话。
许越在他的呜咽声中惊醒,爬过去抱着他,拍着他的肩膀想把他叫醒。
他满头大汗,时而发出的是属于野兽的嚎叫,时而是简短的“不”、“不要”。
许越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是在这山中作为野兽生活时的事情吗?还是作为人类遭遇过的事情呢?说起来,小狼的以前是怎样的呢?也和她一样,一出生就被遗弃了吗?
许越将手贴在他的脸上,拂去他的眼泪,也想拂去他的痛苦。
小狼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慢慢地睁开眼睛,黑色的瞳仁里逐渐浮现出清晰的,她的身影。
“阿越……”
许越应了一句,立刻被他抱紧,他攀上来,用全身的力气把许越抱紧,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颈边。
“阿越……我害怕……不要离开。”
许越轻轻拍着他的背,小狼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许越才反应了过来。
小样,这不是都学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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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越算了算日子,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四派三帮的人走得再慢,应该也都离开沂雩峰了,她想回去一趟,给师父收尸。
小狼知道她要去对面后,对这次的出行很抗拒,不管许越怎么请求催促,愣是一步也不走。许越也生气了,从小狼背上爬下来,自己一步一步往外爬,爬也要爬回沂雩峰去。
小狼在后面喊了她两声,她连头也不回。
当然,最后是以小狼的失败和妥协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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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道是借着高度差自然荡下来的,只能从沂雩峰过来,不好回去。因此,要去沂雩峰还得用最原始的方法——靠腿走过去。
尽管小狼脚程很快,下山上山的这一趟也耗去了一个上午,到达沂雩峰残骸的时候,是太阳悬在空中的正午。许成的遗体已经被烧成焦灰,还被风吹走了大半。
许越坐在那一小撮儿灰旁边呆了一会儿,为了跟师父告别而打的腹稿一句也没说出口。
许越想了想,把怀里那个装七星断续膏的小瓶子拿了出来,药丸倒出来找了块布包了塞进怀里,然后用小瓶子装了一把骨灰。
“小狼,你看,这里以前是我的家,现在没了。”许越又指了指那个小瓶,“这以前是我唯一的家人,现在变成这样了。”
在这世上,竟有人可以轻易地夺去另一个人最珍贵的东西。
小狼蹭过来,学着她的样子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她爬上小狼的背,让他背着自己去了师父的屋子,依着记忆去开地下的一个暗门。
不是什么设计复杂的密室,自然早就被四派三帮的人发现,里面虽然没有被烧得一干二净,但稍有价值的东西也都早被洗劫一空,剩下的只有些陶瓷碎片和一地书籍。许越俯下身去看,全是春宫图集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