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的手死死的攥紧，听着高奕楚问自己不禁笑了起来，高奕楚看着她这种比哭还难看的笑，怒火就蹭的窜了上来，手中的红酒砰的一声砸碎在地上。

“你问我？”

白鹭站起来，赤着脚一步一步的朝高奕楚走去，神情如痴如狂，又像是恨到极致。

高奕楚利眸垂下，她的脚很美，秀美白皙，每一个脚趾头都圆润小巧，像艺术品。

可当她踩在红酒杯的碎渣上时，鲜红瞬间染红脚下的地毯，一切变得狰狞起来。

白鹭眼里的嘲讽像花儿一样朵朵绽放，高奕楚看得心头怒火翻飞，拳头咔咔作响。

“怎么受伤的你不知道？”

“我跳下去，不过是想求死而已啊，高奕楚，我只是想死而已，你派那么大一条船，我能跑到哪里去？我能怎么办？哈哈哈……”

白鹭指着高奕楚笑得眼泪纷纷下坠，那些要命的折磨就像是放电影似的，一帧一帧在脑海里播放，想要删除都不行，头痛欲裂的感觉让白鹭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头。

高奕楚上前两步，伸手握住白鹭的手腕，白鹭狠狠的甩开他，一起一伏呼吸不稳。

“你别碰我，高奕楚，你要不要劈开我的脑袋看看？恩？”

白鹭苍白的脸蛋几乎透明，她倔强的仰头怒瞪着高奕楚，指着自己的头。

“要不要看看，这里面记录了多少你的罪行？你的卑鄙？你的无耻。”

白鹭的喉咙喊得沙哑，眼里的泪像是大河决堤，可对面的高奕楚却纹丝不动，眼里流淌出来的冷漠和恨意像一盆盆冰水把白鹭浇灌得全身泛凉。

人最无助到想死的，无非就是你歇斯底里，他却无动于衷了吧！！！

脚下一个踉跄，白鹭苦笑一声，一步一步后退，最后跌坐在身后的床上。

看着地摊上并排的鲜红花朵，高奕楚厉眸一蹙，转身离开了卧室，不一会儿，医生疾步走了进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迅速的俯身查看起来。

玻璃刺的有些深了，要取出来，伤口必然扩大。再清洗，然后包扎。

“白小姐，我要取出玻璃，然后再消毒清洗，可能会很痛。”

“痛？”

白鹭勾出一丝冷笑，什么叫痛啊？比死还难受的痛吗？比一刀一刀割在心里还痛吗？

医生就算是看尽了人间的生死，却也在看到白鹭那生不如死的模样时头皮发麻。

“给我一块湿毛巾吧。”

白鹭眸珠轻轻转动，伸出手，医生急忙拧干了一条温热的毛巾递到她的手里。

白鹭慢慢的擦拭着自己的脸蛋，用热毛巾敷在自己红肿的眼睛上。

医生颤着手，用镊子夹住她脚板里的玻璃，用暗劲将它们用力捏出来，鲜红也跟着迸出来，医生将消毒液倒在她的伤口处……

白鹭全程都靠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喊痛，医生几次看她，若不是她还有呼吸，她也以为白鹭是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