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她断裂的手臂处蜿蜒而下，被凤祈斩下的手臂此刻正躺在她的脚边。

苍澜仰起头，看着向凤祈的目光那么的哀恸那么的凄凉，那么的……痛苦。

他竟然生生斩断了她的手臂啊！

疼，好疼……

“主上……”苍澜没有哭，似乎也流不出泪。

她虚弱得随时就要昏厥，但仍旧强撑着一口气，仰起头看向她的主上。

“为何要伤素素……”

凤祈狭长的黑眸里掀起一阵暴风雪，拿着剑的手不住的轻颤。

苍澜眼脸下垂，心脏在一瞬被万箭穿心。

他的眼里只有明素素。

“臣……没有！”

一字一句，似乎都要耗尽她残存的体力。

“没有？难道是素素自己往你的剑上撞去？”

凤祈不敢再看苍澜的眼，扭过头。

苍澜猛然抬起头，黑眸里浮现出点点细碎的水光。

“是！”

明素素突然哀泣跪地，“皇上，是素素的错误，我知道苍统领恨我怨我，素素愿意一力承担罪责！”

“苍澜，你别以为朕看重你，你便可以污蔑素素。”

凤祈转身去扶着明素素，衣袖间摆动带来的冷风，像是万箭穿透苍澜的心脏。

“不是……主上，是她——”

苍澜不甘心，仍旧撑着一口气，似蝼蚁卑微的匍匐向前。

她血色的裙摆在地上拖拽出绵长的血痕，那残缺的臂膀血流不止，森森白骨掩映在殷红血液之下。

“臣没有污蔑……”苍澜拼尽全身力气爬到他面前，她伸出剩下的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凤祈的龙袍。

“那你就是说素素陷害你？”凤祈低沉的嗓音拉长，令人不寒而栗。

苍澜张开嘴，“臣——”

凤祈陡然冷笑一声，他搂紧明素素，纹绣着金龙的靴底踩过她无力坠落在地的手背。

“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