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说谁幼稚？”

“出去就给你买好吗？对了，你知道一个叫萧顾雨的吗？七班的。”

“这还差不...你说谁？”关向北的话说到最后拐了个弯儿。

“萧顾雨啊，怎么了？”安乾看着关向北不同寻常的反应很诧异。

关向北看着安乾的眼神很意味深长：“你怎么想起问他了？”

“你这是什么反应？”安乾看着关向北那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儿很想抽嘴角。

“没什么。”关向北的眼神四处飘，“我告诉你了你可别惊讶啊。”

“看你这表情，我尽量。”

“那个，听说那个萧顾雨是个同性恋。”

“你说什么？”安乾停下了脚步。

“站着干什么啊，快走快走。”关向北回头一看他停下了，又折回来推着他继续走，还不时东张西望做贼一样观望一下四周。

安乾看着他的样子皱了皱眉。想起刚才顾雨跟他说话时的样子他问：“这件事是不是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嗯嗯嗯。”关向北使劲点头，“连很多老师都知道了。”

“怎么传起来的？”

“听说是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好朋友，于是跑去告白。结果人家根本没想到自己真心对待的兄弟对自己抱着那样的心思，一时接受不了就吼了两句，后来又跟自己其他的兄弟抱怨了一下，没过几天全校就都知道了。”关向北走到安乾身旁揽着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神神叨叨的传达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

“……”

看安乾没反应，他又凑过去问：“你说，这种的，是不是心里有毛病啊？”

安乾转头看他。

被安乾严肃的神情看得心里发毛，关向北悻悻的收回手摸摸鼻子，声音发虚道：“我就是好奇...…”

安乾转身面对着关向北，维持着严肃的表情盯着他，说：“向北我告诉你，有求知欲是好事，但不该感兴趣的，你就给我趁早断了念头！”

“干嘛突然这么严肃？”关向北被他盯得心里忐忑不已。

安乾不想理他，最后看了他一眼，回身继续向前走。

顾雨把自己包在被子里，身上的伤让他根本就躺不下去。他在黑暗里听着家里的房门被人打开，然后有人进屋换了鞋，去了厨房倒了杯水，端着在自己屋前站着听了听动静，然后才回了她自己的屋关上了门。

直到家里彻底没响动了他才晃了晃脑袋，最后在窗外照进来的微弱光亮中把视线定焦在了床旁边椅子上放的不属于自己的校服外套和屁股破了的长裤上。

他早就在告白前在心里预演过各种后果。做的最美好最让他心神颤动到只敢做过一次的假设是昊宇接受不了他的感情，但至少会去试着理解，甚至会在理解的过程中渐渐回应自己；至于最坏的结果，他想过形同陌路，想过昊宇会出口伤人，想过他会苦口婆心劝自己“改过自新”，可他独独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难堪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