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月感觉胸口处不断地躁动,她长吁了一口气,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安抚这具身体,说道,“不论怎样,占了这具身体,我都会好好地活下去!从今以后,我就是蔺灵月。”
蔺灵月扭动着手上的绳索,发现手腕竟然能够活动,定睛一看,由三股麻绳拧成一股的绳子已经断了两股,想必是之前死命挣扎的缘故。
“妖孽手臂上的图案大家都看到了!三百年前就有这么个长着蓝色花纹的人害得同城瘟疫四起,死伤千百!现在出现在了淮村,不除掉她,死的人会更多!妖女,你可知罪!”
蔺灵月缓缓闭上眼,又慢慢睁开,“我无罪,反倒是你,罪该万死!和亭长勾结骗取村民捐钱祭奉龙王,我问你,龙王可有告诉你淮村何时下雨?”
贾道士脸色发绿,担心自己的龌龊事被蔺灵月戳穿,他不说话,立马举起手上打开的火折子,就等着这一把薪火将这个有他把柄的女人除去。
心中长叹了口气,这具身体疲惫不堪,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蔺灵月感叹自己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要一命呜呼,难道命该如此?
“慢着。”
陌生的声音却犹如救命稻草,蔺灵月猛地抬起头,看向说话的那人。
那人叫做龙弘深,身着长袍,跟周围汗衫的村民显得格格不入。他站在人群正中央,村民们自觉地在他周围留了空位。根据记忆,蔺灵月认出这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几个月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到的淮村。前身跟他没什么交集。
“子不语怪力乱神,《异事记》中说过,‘望周有一族,生而有异纹,盖系祖之远祖,非怪也’,先人都说了非是怪事,说明淮村大旱另有原因,亭长怎地能随意杀人?”
听完这话,蔺灵月心中有了希望,她目光直视着龙弘深,深深吸了一口气,“祭祀本是风俗传统,但贾道士和亭长打着祭祀的旗号,将村民们的钱财私自侵占,草菅人命,难道不应是杀头的死罪?”
全场鸦雀无声,龙弘深定定地看向高台上的女子,眼中光芒点点,他突然对蔺灵月的话起了极大的兴趣。
“你说亭长和贾道士私吞捐款,可有证据?”
蔺灵月眼睛一亮,瞥了一眼贾道士,狠狠地点了点头,庆幸没有被搜身。“证据被我放在鞋子底下,需要先松绑才行。”
贾道士的脸瞬间变得极度难看,亭长不在,这里的人中秀才的话最有分量,他又是村中的教书先生,村民们都很尊重他。
但是贾道士本就是打算灭蔺灵月之口,怎么能够让她将证据取出来,“妖女,死到临头还要污蔑我!”
紧咬着双唇,满满的不甘从蔺灵月的话中透了出来,“我并非妖女,如果大家不相信,我有办法缓解淮村的旱情。”
“但是,”蔺灵月一眨不眨地看着龙弘深,“贾道士仅凭我手臂上的花纹就认定我是妖女,就是为了将我灭口,又怎么会让人放了我拿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