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秦沅的说法，最终那处地方，应该就是形成整个异空间的怨气源头，可是，染在秦沅身上的所谓墨水，她为什么看不见呢？再者，能直接吞噬生魂活人之物，又是什么呢？

夏宸音带着疑惑，一路前行，周遭一片虚无，仿若行于云端，无数黑色巨球漂浮，以念力探识其中，以寻找秦沅经过之处。但此次前来，这些黑球似乎受人操控，欲成困阵。

“恼人。”大小不同的黑球，沿着不同的轨迹，高速运转膨胀，逐渐将周遭化为自身区域。而留给夏宸音的虚无空间渐渐缩小，脚下怨气如一条条藤蔓，缓慢缠上。

车库上，空旷的操场，百数的高三学生正列队整齐，口中无声念背着各种知识点，脚步沉稳地跟着老师们跑着圈圈。

“当年兵营生活也就这样了。”一夜未睡，卫词站在行政大楼的顶楼，一边打着瞌睡和部门的人联系，一边吐槽学生们的早操。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干干净净，除了必备的办公用品，什么也没有。而教导主任的外形条件与秦沅口中的韩政并无任何相似之处，遂将重点放在校长身上。

校长郑秋，倒是与秦沅形容相差无几。

“韩政，严尹市第一中学的老师，嗯……”卫词将白千里收集到的信息快速浏览了一遍，再将发到另一个手机上，转身下楼，“这么巧？”

郑秋的办公室是黑白配色，简单整洁，空气中隐隐有墨香味儿，倒是与他风格气质相合。

先前关于郑秋的个人资料显示，此人出生于书香门第，文学素养极高，在曾经任教的高中算是德高望重之辈。可惜后来遭受女学生构陷，名声一败涂地，虽然最后还原了真相，证实了其清白，但流言已起，被四处排挤的郑秋，不得不远离家乡，来到现在的小镇中学任教。

校内其他老师的资料，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似，几乎都是在之前的学校因为各种意见不合而被排挤流落至此。但关于韩政的背景经历，简直就是郑秋的翻版。

“这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卫词将两人的照片仔细对比，长得完全不像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的直觉，“嗯？水墨画？”

卫词正在研究办公桌上的教师合照，突然瞄见桌下有一个大缸，看材质应该是白瓷，里面装了不少画卷。

纷纷展开一看，均是用毛笔所画，内容是旭日中学的不同地点，教室、图书馆、宿舍……最大一幅是整个中学的全景，应该就是秦沅所说之地。

画卷如新，墨香扑鼻。墨线如蛇，灵动流转。

“不对！”卫词感自己意识正逐渐昏蒙，立即摸出打火机，点燃随身携带的符纸，恢复清明，迅速将画卷起来，“先将画带回去。”

话刚说完，心中忽感一阵不安，卫词确定四周并无更多空间可供他寻找线索，决定先行撤退。不料开门后，不是走廊，而是另一间万分熟悉的办公室。回头再看，门已化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