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前段时间王长年就被小雨点找上门,说帮他治老寒腿,花了一斤腊肉一顿饭,可把他心疼死了,奈何小雨点死咬着不降价,王长年可是趁着过年才把债还清。
不过效果还挺好,这小半个冬天,老寒腿愣是没复发。
村里人对张道年的医术和草药还是信得过的。
可今天不一样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新娘子这是摔着了肚子里的孩子。
哪怕村里人斗大字不识、愚昧无知,也明白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几副草药能救回来的。
得送医院!
愣神间,张道年已经走到新娘子旁边。
“小雨点,银针。”
小雨点反应极快,麻利的从流氓兔背包里摸出来一卷泛黄的皮革,摊开皮革,里面整整齐齐的排放着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银针。
“唉唉,张草药别乱来啊,这是两条命呢!”
看到张道年已经开始拔针,王长年急急拦下。
两条人命啊。
王长年可不敢拿自家儿媳妇儿和孙子的命来赌。
张道年也不着急,慢吞吞说道,“一炷香内不救治,孩子死,大人活,一刻钟内不救治,大人孩子,都得死。”
张道年平静的声音就像催命符一样贴在王长年灵魂深处。
“那你还不救人!”王长年顿时慌了。
天知道救护车什么时候能到村里,又不能动人,老这么躺着也不是回事儿,怕死没摔死反而躺地上冻死了。
张道年是村里唯一一个懂医的,不信他信谁?
“等等——”
王长年刚刚下定决心,旁边又传来小雨点的声音。
“小雨点,你这又是要干啥啊,别耽搁你爸救人。”
王长年欲哭无泪。
因为他看到小丫头手里捧着一个小本本,翻开的那页上正巧写着村长两个字。
“村长爷爷,这可是大病,而且是一尸两命的事情,这次至少要两只老母鸡才行。”
小雨点翻开小本本,认认真真的说道。
“嗯,老母鸡要三年以上。”
张道年手里捏着一根六寸银针,认真的补充说道。
小雨点顿时双眼笑成月牙,仔仔细细的在小本本上写下:老母鸡两只,括号,三
“爸爸,年字怎么写啊?”小雨点咬着笔头,皱眉问道。
“不是教你写过吗?”
“人家忘了嘛。”
“......”
“哎哟,两位祖宗呢,先别管老母鸡了,救人要紧啊,我家里有三年以上的老母鸡,一会儿就抓给你们,不用记账。”
王长年焦急无比。
张道年点头示意女儿不用记账。
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没见动作,手中的银针便颤动不已,肉眼可见针锋颤动虚影。
随即,张道年取过桌上的酒碗,将碗中白酒泼在银针上,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火星子,泼出去的白酒在空中扑腾一下便点燃。
手中的六寸银针在火焰中一闪而过。
所有人都只感觉眼前一花,一道青色的火焰从半空中直接窜向躺在地上的新娘子肚子上,就像是一条青色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