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听这个消息时,惊得下巴都合不上,我这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情丝怎么也收不住,周寒韵怎就戛然而止了呢?
我正欲上门请教一二,对方却不请自来。
周寒韵一袭青黛色烟裙,白纱覆面,露在外的双眼清丽动人。
“久听李姑娘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传言不虚。”
我的大名?
坊间关于李晚晚的名字,恐怕只有‘死皮赖脸’四个字,她这是在内涵我,还是在内涵我?
罢了,总而言之就是在内涵我。
我也不恼,“周小姐倒是和传言差得很多。”
传言说周寒韵乃天仙下凡。
周寒韵眼睛微弯,想来嘴角也是弯了的,当然是嘲讽的意味。
“我今日来,只为一事。李姑娘缠着安定侯府世子已许多年了,不是自己的,怎么缠都没有用,不若放手,于你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我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周小姐是以何种立场劝我?”
周寒韵比我高一些,她居高临下地说,“你难道认不清现实吗?你李晚晚如今就是大夏都城的一个笑话,你及时收场,这个笑话也能到此为止。”
对不起,以我的智商可能没听懂她在狗叫什么。
“抱歉啊,周小姐……您跟我应该不相上下。”
早些年,周寒韵因太子纳妾,要死要活地跳河跳楼又上吊威逼利诱的事儿,昌鹤堂说书的到现在还津津乐道呢!
周寒韵脸色一滞,似是也想到了自己干那丢人的事儿。
我虽喜欢邵玄明,可我至少没把脸搁地上摩擦,我顶多是犯贱。
她眉头紧紧收拢,复又舒展,“既然你冥顽不灵,我多说无益,往后的日子,李姑娘自求多福。”
我才不想理会她抽什么风,干爹推出的新菜我得给邵玄明送一份儿。
4.
真真是冤家路窄。
我看着拿着帕子和水,与我一同等在校场的周寒韵,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哟,我说她怎么就转了性的放弃太子了,合着是盯上我的邵玄明了呗。
无妨,反正邵玄明不会接我的水,也不会接她的水。
但下一秒,我的脸就肿了。
邵玄明练完骑射,换了身衣服,跟一群公子哥走出来,他根本不用看我,就满脸厌恶。
可当他余光落在周寒韵身上时,神色分明顿了顿。
周寒韵只轻轻看了他一眼,弱柳扶风之姿,只是站在那儿,便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邵玄明突兀地站在周寒韵身前,我的脸当即就黑了。
你踏马万年不开花的铁树,咋就发情了?
是我长得丑?
可我好歹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佳人,佳人好吗?
邵玄明鬼使神差地问,“你是?”
周寒韵微微一笑,欠了欠身答道,“小女姓周,名寒韵,公子……你挡着小女的路了。”
邵玄明怔了片刻,微微侧了侧身子。
周寒韵看向方从校场出来的周家二公子,笑意盈盈地开口,“二兄,我给你带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