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左右看看，见无人路过，赶紧吩咐沈老四。

“快把野鸭子嘴绑上，放那个柳条筐里。

“上头盖上点儿东西，晚上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吃。”

说话间，家里五个小子全都围上来看沈老四捆鸭子。

沈昌年半张着嘴，盯着野鸭子，仿佛已经脑补出了香味，口水顺着嘴角直往下流。

“馋猫儿，快别跟这儿裹乱了，带妹妹上那边玩儿去，收拾好就要继续赶路了。”

沈昌兆和沈昌年闻言，一左一右地拉住啾啾的手，抢着要带她去看他们刚才正在挖的蚂蚁窝。

沈昌瑞忙跟在后面叮嘱道：“慢慢走，不要跑，别把妹妹摔着！”

虽然是在逃荒路上，但孩子们的快乐总是很简单的。

三个孩子头对头地蹲在地上，轮流用木棍阻拦爬来爬去的蚂蚁。

沈昌雪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一会儿拎着一小串黄豆大小的黑色果子回来。

“黑天天！”沈昌年叫道，期待地看着二哥。

黑天天是一种随处可见的野果，熟了之后味道甜甜的。

山边上和荒地里都能找到，是穷人家孩子十分喜爱的零嘴儿。

沈昌雪大方地把一整串黑天天都送到啾啾面前道：“妹妹吃！”

啾啾接过黑天天，摘下一颗塞进嘴里。

“甜么？”沈昌年眼巴巴地看着她，偷偷吞了口口水。

“甜！”啾啾直接摘下一颗塞进他嘴里。

沈昌年瞬间笑开了花：“真甜。”

啾啾又依次分给了沈昌瑞、沈昌兆和沈昌丰。

沈昌丰摇头不要，却也被啾啾直接塞进嘴里。

清甜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让他惯常嫌弃的表情都有了一瞬间的松动。

大人们很快将车上的行李捆扎紧实。

沈老大走过去，一只手温柔地抱起啾啾。

另外一只胳膊用力，直接把沈昌兆和沈昌丰两个孩子一起拦腰夹住，放在行李车上。

“啾啾第一回坐车，你们两个要保护好她，千万不要让她摔下去，知道么？”

“大伯放心，我看着妹妹。”沈昌兆立刻抓住啾啾的手，高高举起来示意。

沈昌丰面无表情，但是偷瞄了啾啾一眼之后，还是挪到她另一边坐下，跟沈昌兆一起将啾啾夹在了中间。

沈老大揉着啾啾的脑袋安抚道：“一会儿爹来拉车，娘就跟在车边上走。

“啾啾不要怕，乖乖跟哥哥们坐着就行，好不好？”

“好！”啾啾细声细气地回答。

但是得到回应的沈老大却还是不太满足。

明明媳妇说啾啾都已经管她叫娘了，怎么还不叫爹呢？

见沈老大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啾啾有些不明所以。

她干脆站起身，将手里最后一颗黑天天塞进沈老大嘴里。

“咳。”沈老大没得到想要的，还莫名吃了孩子的零食，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身离开。

行李车这边准备好了，另外一辆平板车上坐着的是沈老太太、沈二嫂，昌瑞、昌雪和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