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倒也不足以让众人太过惊愕,毕竟众人皆知,长安侯府的长小姐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这刺绣怎么也算是闺中女子必会的手艺,报上不足为奇。
然而接下来便听道:“骑射——秦子麟,陆铭君,柳素......”
柳素二字一出,便见殿前目光尽数投了过来。
骑射与比武两题向来参与的皆是各位皇子与武将之子,如今却听得长安侯府家小姐的名字,着实让众人吃惊。
八皇子李衍坐在李行身侧,唇角勾起一抹讽笑,懒懒开口道:“今年的才试会倒是有趣,看来咱们兄弟是被一个丫头瞧不起了?”
十三皇子李御听得李衍的话,只淡淡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整个明都城都知这位柳小姐似乎头脑有些不灵光,怕是又犯痴症了罢。”
李行向柳素投去打量的目光,想起方才花园中的一幕,温笑道:“不灵光吗?我倒是没有瞧出。”
忽而话锋一转,似话中有话道:“也许,是装疯卖傻也未可知。”
柳素抬眸瞧着李行打量的目光,耳边听着周围的女眷窃窃私语。
阮玉娘瞧了一眼眉头微皱的柳廷川,对身边的文殊儿低声道:“这回,侯爷怕是面子上要挂不住了。”
长安侯府上下皆知,柳素从不曾习武,惟碰过几天弓箭,却也因为练得辛苦,随手便丢掉了。与那些年少习武的公子们比骑射,明摆着是自取其辱。
文殊儿一时倒也不知怎么回怼阮玉娘,久久没有做声。
柳清如似看戏一般,故作轻叹道:“长姐还真是不给大伯省心,也不怕丢人。”
柳清尘柔声回道:“说不定,长姐是有什么其他打算呢?”
月龄不安的瞟着不动声色的柳素,不多时,老太君身边的丫头梓归便来传话。
“大姑娘,老太君叫月龄妹妹去一趟,有话要问。”
月龄手里搅着帕子,眸子有些慌张。
这种事她就算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若是小姐因此在比试上丢了人,无论真相如何,这罪总是要找个人来顶的。
柳素思虑片刻,起身淡淡道:“正巧我有话同祖母讲,走吧。”
一边音律之试早已开始,柳素携着月龄,随梓归来到老太君席位边。
见柳素走来,老太君原本阴沉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些许,抬手将她牵到了身边。
“阿卿啊,跟祖母说实话,这骑射,是你自己要参加的?”
柳素随坐在老太君身旁,温柔笑道:“祖母莫急,是阿卿自己要报的。”
老太君眸中满是不解,疑惑道:“你爹何时教过你这些?”
柳素轻轻摇头,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水晶糕递到老太君唇边,轻声道:“父亲虽不曾教过阿卿,可虎父焉有犬女,祖母放宽心。来,尝一口这水晶糕,阿卿方才偷偷尝了尝,清爽柔嫩,好吃的紧呢。”
老太君无奈看了柳素一眼,眸子里满是宠溺的咬了一口。虽见柳素这般从容,隐隐还是有些担心。